按照刘仁轨所说,那一刀不仅切断了他的右手一指,也险些废掉了他的右手,若非止血及时,加上营中备有足够的药材,恐怕连命也未必保得住。

可即便如此,该对囚徒所有的待遇还是该当拿出来的,否则营中意图逃离之人早已再添几个了。

所以他自然是被关着的。

而对李清月来说,身在营帐之中,她就不必再以伪装的主从关系示人了。

她一手自下属的手中将鱼袋接了过来,旋即踱步在前,正站在那逃兵的前头。

对方直到此刻才听到眼前的动静,虚虚地抬起了眼帘,却诧异地看到,在他的面前站着的并不是医官或者刘仁轨,又或者是其他士卒,而是……一个孩子?

在对方将胡帽揭下来的那一刻,他看到的竟是一张在养尊处优环境下方能有的面容,也是一张过分年幼的脸。

没等他开口发问,就已听到对方说道:“我想,和你有同样想法的,应该并不少吧。”

“你是谁?”他忽然神情一紧。

当李清月的声音传入他耳中的那一刻,他更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,否则为何会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。

再若细看面前之人的五官,也确实稍显柔和,不像是个女相的男孩子。

谁都得觉得,这形象与年纪,实在是跟她问出的那句话形成了鲜明的反差。

李清月扯了扯嘴角:“在问别人身份之前,总得先介绍自己的名字吧。”

青年依然摸不清楚李清月的来意,但想到这话他已同刘仁轨说过,便还是老实地答道,“我叫赵文振。”

李清月有点意外。

这府兵长得瘦削无力,看起来像个瘦猴儿,却有个颇为端正的名字。

但她转念一想,大唐的府兵出身往上追根溯源起来大多不差,又觉这一点并不奇怪了。

何况,意外归意外,谈话还是要继续下去的。

李清月回道:“我姓李,在家中排行第二。”

若按照李治已将阿娘所生的四个孩子单独排序,是这样没错,就是这叫法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。

她选择性忽略掉了这个问题,已接着说了下去,“你也不必管我是谁,只需要知道,我是来解决这府兵生乱问题的。”

赵文振神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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